画,所以要偷偷的。他还问她识不识字。
她摇摇头:“我只会写自己的名字。”
她已经很久没有去学校了,大伯母并不想让她上学,她自己也不想再去面对一大群陌生人。
“你等等。”他离开了一段时间,回来的时候抓了一把糖果和一支笔。
他剥开糖纸,往她嘴里一塞,顾允蘅有懵,呆呆得看着他一笔一划得在糖纸上写下来自己的名字,“你看,这是我名字,虞书峣。你的名字怎么写的?”
她接过糖纸,歪歪扭扭得写了个顾允蘅。
她无意间抬起眼,看到阳光打在他的头发上,金灿灿的。
“你一定要读书,哥哥说,读书才能有出路,你读书的话,就能写信了,我们可以互相写信。”
她将他的话记在心里,虽然大伯母不让,但是她去求小姨,小姨是个开明的人,带她读书,还带她去法国留学,可虞书峣并没有给她写过信。
很多年后,她和虞书澈分手后,虞书峣来找过她一次,他说,他兄长最近总是喝得烂醉如泥,希望她去看看他。
“你不知道吗?你哥哥现在可不想看到我。”她回答他。
“你们若是有误会,可以当面说清楚,我哥哥很爱你,他为了你,和父亲闹翻了。”
“那又如何,我只知道,他若不是虞家大少爷,便什么也不是。”顿了顿,她轻蔑得笑着,声音也是凉薄的,“良禽择木而栖。”
他气极了,只是良好的修养让他一时找不出什么脏话,最后,丢了句:“不知廉耻。”
四个字,一刀一刀将她的心剜得鲜血淋漓。她从来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唯一的私心却是不希望自己在他心里是这样的女子。
壁炉里的火熄灭了,屋内更加得冷,*洲捧着那张密密麻麻写满了“顾允蘅,虞书峣”的糖纸,那是她的求不得,放不下。
她坐在书桌前仰起头看着天花板,喉咙里发出哽咽的声音,似乎所有委屈都从心底泛了起来,她用手遮住眼睛,任凭眼泪从指缝里淌下来……
夏知白还是把温以恪留下来吃了顿便饭,怀月回来看到她的时候眉毛简直快要拧成一团。
“你怎么在这里?”
“我把相机修好了,”他理直气壮的说,“还有,我老师请我吃饭,我怎么就不能在这里了?”
怀月深吸了一口气,决定不和他一般见识。
“怎么了?”夏知白端着菜走出来。
“嫂子,你怎么让这个家伙来吃饭啊。你不知道他有多可恶!”怀月气愤得和她告状,“我那台相机就是他弄坏的!”
那台相机是德国货,来上学前母亲给买的,怀月很是珍惜,照片都没有拍几张。那天和同学一起去北平中学采访一位学长,给校报撰稿,于是她带去了自己的相机。那学长生得高大挺拔,看的女生们春心萌动。
她拍了好几张照片打算回去洗,结果路上就遇到了骑着自行车的温以恪一行人,横冲直撞得在校园里冲锋陷阵,直接将她撞倒在地,相机也摔坏了。
“我不都已经道歉了么。”温以恪低声嘀咕着。
“哼!”怀月叉着腰,相机摔坏耽误了她不少事情,包括原本的采访照片。
“对了,当年老师您不是说回菲律宾了吗?怎么会在北平?”温以恪无意间问道。
“啊?”夏知白一时有些噎住了,餐桌上几个人面面相觑。
当年她是以歌舞厅里菲律宾钢琴师的表妹身份去温家做的家教,胡乱起了个英文名字,温以渐后来也没有拆穿她。现在倒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嫂子你什么时候去做过家庭教师了?”
“我之前认识了一个菲律宾的钢琴演奏师,他给我介绍了温家的家教工作,于是当时说了是他的表妹。”夏知白不好意思得说。
“是这样啊,无妨。”温以恪并没有在意这件事,也没有细问下去。
夏知白抹了一把汗,这算是蒙混过关了吧。
有人敲了敲窗子,夏知白跑去给开了门,是一封加急电报。
她打开来看了看,脸色立刻变了:“我们得回去了。”
陆怀瑾接过来一看,表情也凝重起来,他喊来怀月:“你马上去收拾一下东西。”
“怎么了?”怀月有些不明所以。
“爷爷······爷爷状况不太好。”
(。
请收藏:https://m.kkxs9.cc
(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