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很朴素，脸挂满风霜。
杨建国没太注意摊位的，反倒是往后头瞅人。
李英跟他相反，眼珠子盯着摊位的东西，直欢喜！
不用买，就这么逛一圈过过眼瘾。
她也觉着高兴。
逛了一半，杨建国瞅见一人儿。
蹲在树荫下，左瞅瞅，右瞅瞅，像是等什么人。
杨建国把车撑好，叫英子看着。
自己这才往树下走，那人也看见他了。
来到跟前，杨建国直接问：“票吗？”
对方摇摇头，啥也没说。
“不买，换。”
杨建国掏出收音机票，摆在面前给对方看。
这票一拿出来，对方眼神就亮了。
这年头不兴钓鱼执法，你拿着票说要换，那就是了。
要是抓人，知法犯法可比他情况严重。
傻子才这么干呢！
“换什么票？”
“自行车，买。”
这会儿杨建国又换说辞，不换要买了。
对方也不意外，先前那是为了证明他来历。
换、买都成！
“要哪个牌子的？”
“牌子无所谓，女士的。”
“有，永久275，算你三十五块八毛。”
“高了。”
杨建国往下一蹲，掏出根烟讲价：“二十。”
“嘿~”
对方把刚接了的烟往回塞，“有你这么讲价的吗？永久，275。”
“二十您有多少，我全要了。”
永久，凤凰，飞鸽，仨牌是全国公认的好。
可也有些区别。
比如有人觉着凤凰是第一，有人就觉着永久最结实，才是老大哥。
还有人觉着国-防，也就是现在的金鹿才叫一个抗造，比这仨牌的好多了。
眼前这位就是‘永久党’的。
可无论是哪牌的，女士车都少。
不仅产量少，款式少。
票，也少…
女人是能顶半边天，可那是在工作。
生活里，还是差点意思！
赔钱货，赔钱货。
饿不死就成的世道，还有啥好说的。
寻常人家里能有一辆车，就算是老好了。
都是紧着男人买。
家里头给买女士款的——真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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