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恨地走了。
只留下华筝在原地驻足许久,才转身朝华云霁的太华殿走去。
跟着华筝的贴身大太监李修云,小跑两步靠近他,躬身开口道:“太子爷,让奴才给您叫舆轿吧。”
华筝抬手止住他的动作:“不必。孤散散酒气。”
他还要去太华殿,酒气重了,父皇睡不安稳。
空中的飞雪盘旋而落,覆盖四野,远处的青松被大雪包裹,玉琢银装傲然不群。他漫走两步,忽而就想到父皇穿着一袭雪色狐裘,迎着风雪缓步步入中罡殿的时候,风雪回汜吹起狐裘的边角,内里的锦袍露出来,随着父皇悠然走动,缓缓荡开犹若镜湖泛起的层层涟漪。
父皇那般光风霁月的人,从头到脚每一寸都是雍容雅致的。
尤其是那张脸
他赫然又想到,华云霁晚宴微醺,双目迷蒙着被人扶着回宫的懒散模样,连搭在官霭胳膊上的玉手,都漂亮的像朵白中透粉的莲花。
华筝忽然意识到,他的想法不对。
猛地停驻脚步。
父皇乃一国之君,千秋之帝,怎可用寻常艳俗美人的标准去审视父皇?
而且
而且他方才到底在想什么!
华筝的脸上微醺的红云瞬间尽褪,面色青白。
低头跟在他身后的李修云差点撞到华筝背上,“太——”
他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自己硬生生堵在嗓子里。一贯温煦和善的太子面色难看得吓人,对着廊外雪松,脸上时而阴森可怖,时而惆怅迷惘,完全不同的两种反应交织在俊逸非凡的脸上,透出一股古怪的违和感。
李修云紧张地低头不敢再看,生怕知道了什么不敢知道的东西。
然后就听到前方的太子忽然道——
“回宫。”
李修云一愣,保持着躬身的姿势,小心翼翼开口问:“那皇上那边......”
他话没说完,就发觉一道强烈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李修云瞬间浑身绷紧,如芒在背,也不敢说话了。
别人都说,太子年纪尚小,常年跟在皇上身边,看着温容秀雅,如玉如琢,丝毫没有皇上当年还是太子时的锐气。只有跟在太子身边的人才知晓,太子的锐气,都藏在骨子里,隽雅下。
就像现在,只一个眼神,就慑得人后背发凉。
李修云半晌才感觉那道目光被人收回,没等他暗松口气,太子喑哑的声音就从头顶悠悠传来:“等会儿你亲自去跟官霭说,就说......孤喝醉了,被抬回了东华宫。”
周侧暴雪纷飞,李修云额前却冒了一层汗。太子爷的神情隐在夜色里看不分明,只有那双眼睛亮得瘆人。
他抖了抖身子险些说不出话,憋了半天,才小心应了一声。
太子明明没喝醉,他却跟皇上跟前的大太监说太子被抬走了,皇上不在意还好,若是明日皇上问清楚了,那他可就是欺君之罪。
可惜李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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