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披荆斩棘,才费力地靠拢了自己的大部队,汪秉宜和孙继皐他们都在这里。
“你们怎么找了这么个破地方啊”林卓抹了把汗,四周看看,很无语。
贡院和顺天府的人马已经在粉刷一新的墙面四周隔出了禁区,士子们不能贴墙根儿,只能站在路中间儿,而这个倒霉催的路牙子,离榜单又远,还比路面高出好大一截,像是人潮中冒出一截的孤岛,很拉仇恨,你来我往,谁都来摩擦两下。
“没办法,我等太过斯文,不擅长拥挤,来的又略微有些迟,就被推来推去卡在这里了”孙继皐很无辜,天真地诉说着无奈。
“你们是被卡在这里的”林卓一脑门儿黑线,看到众坑货齐齐点头,更是心塞,“你们被卡在这里,还让我过来作甚,我先闪啊呸,我也被卡在这儿了”
贡院门前,天突然下起了小雨,举子们翘以待,挤来挤去,愣是没人走。
结果不会因为早看榜,晚看榜而产生变化,这只是一种追求和情怀,与啥都没关系。
几千举子挤在一起,头打湿,衣衫打湿,像是凝固住了。
过了一炷香,过了一刻钟,过了一个时辰,贡院那扇千夫所指的大门始终未曾打开。
“这是怎么回事现在都快到午时了,砍头的时间都到了,榜单怎么还没有出来”郭廓比较没耐心,扭了扭手膀子,心中生疑。
林卓也皱了皱眉头。
“几位小同年,莫要着急,会试不比乡试,说是辰时放榜,就是辰时放榜,会试放榜从来都是我行我素,没有一定之规,若是诸位考官争执起来,到未时放榜也是寻常”有位年过三旬的热心老司机,出言给这些青葱一样的嫩崽儿们解惑,挤成一锅粥,又是风雨交加,这人岿然不动,态度很是和善友爱。
“多谢这位年兄,在下泸州郭廓,受教了”郭廓拱了拱手,报了字号。
“哦,大名鼎鼎的浣花溪五君子,失敬失敬”那人闻言顿时肃然,拱手致敬,“在下慈溪王应选,想必这位就是蜀中灵竹林卓林大人了,大名如雷贯耳,为官功德昭著,令人钦佩,在下有礼了”
“不敢当,不敢当,王先生颜门弟子,书文俱佳,乃是我等的榜样前辈”林卓也没有矜持,一边随人群左摇右摆,一边真诚致意,这是个纯粹的文人,真实历史上作为甲戌科头榜探花,一直在翰林院做训诂经学工作,纤尘不染。
“微末名声,有辱清听,林大人年幼,斡旋朝堂,实属不易”王应选很谦和,流露出的敬意也是实实在在。
林卓心中莫名触动,这可是头一回有人关注到他光环背后的艰辛,还是一个萍水相逢的路人,“林卓俗世中人,芜杂缠身,王兄心高志洁,才令人感佩”
“林大人过奖了,世间颇多歧路,您才智特出,自应能者多劳”王应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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