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
江成澜终于感觉到气氛有些燥，看了眼手里还攥着的窗帘，干咳一声放开被捏皱巴的布料。
蔺淮善解人意地直起身子，拉开两人间的距离。
江成澜偷偷松了口气，坐直身子，手背到后面偷偷揉了下发困的腰。
被江成澜拉开的窗帘因为重量惯性合上，房间里的光不安分的晃荡了两下，在墙面与地面处归于一条细小的缝隙，将书房冲中间一分为二。
蔺淮站在桌前低头整理袖口的褶皱，江成澜则坐在桌面上，晃了晃刚才保持一个动作久了有些发麻的腿。
摄影师提高声音喊：“这个光也不错！互相看一下对方！”
江成澜：“……”
还没拍完？
行吧。
他看向蔺淮。
与此同时，蔺淮也看过来。
被窗帘流苏分割成细碎斑驳的光点跳跃在蔺淮的身上，让蔺淮全身上下唯一一处称得上是配饰的眼镜链晃动出流光。
“蔺老师。”
“嗯？”
“……你的眼镜链……”
“GOD！就是这个动作！保持住不要动！”摄影师激动的声音惊醒了江成澜。
江成澜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伸了出去，食指的指腹勾住了蔺淮脸侧细长冰凉的金属链条。
他想收回手，摄影师却用一种敢动就当场哭给他看的激动语气一边喊一边拍。
“……嗯，我是说……我还是第一次见有人戴这个……就、挺好看的。”局促与尴尬一起笼罩了江成澜，他僵硬在原地，一时间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蔺淮就这么垂眼看着江成澜，慢慢的，眼中倾泻出笑意，缓缓道：“谢谢。”
江成澜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收回手，从桌子上跳下来，努力忽视自己胸腔内隐隐翻涌的躁动，对摄影师道：“请问可以出片了吗？”
激动到满脸通红的摄影师连连点头：“可以可以！等我微修一下调个色就行！”
蔺淮施施然重新拉开窗帘，让明亮的阳光冲淡书房内残留的难言焦灼，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转过身对摄影师礼貌点头：“麻烦了。”
冬日暖阳，一室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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