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低地嗯了一句。
在得到应答后，皇帝陛下便干脆地抓住了两颗指甲盖大小的东珠塞到了他平日常戴的荷包里，拍了拍，确保不会掉才拉住了叶皎的手慢慢地往回走。
一行人刚走了一半，叶皎忽然觉得有一股凉意落到了自己的脸上，她驻足伸手望天，又是几点凉意落到脸上手上，齐景延也跟着停了下来。
“下雪了。”
齐景延捻着指尖那一点凉意道，转首看向身边的皎皎，却见她竟愣愣地看着天空，若有所思。
“怎么了，皎皎？”
他捏了捏她的手心，就听见她近乎呢喃道：“他日若能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叶皎低低地说出了这句话，这是她上辈子最后那三年里与他在一起雪夜并行是所说的，原是一句玩笑，可两人同时停了下来。
齐景延的心莫名地直坠谷底，他忽然想起了那个梦，梦里十几年后只出现了一个叫明兮的女人，没有她……
没有她……
再结合叶皎现在说的这句，他的心慌乱的不行，几乎一瞬间就有一股气涌到了鼻头，酸涩的紧。
齐景延替叶皎拉了拉大敞，有些无措，最后假笑道：“皎皎别胡说，咱们一定能白头偕老，淋这雪做什么……别生病了。”
那天的雪很大，是元清二年的初雪，但她一直被齐景延拉着，一整天都没有再出殿门。
常言道，霜前冷，雪后寒，在雪化后的早晨，叶皎被齐景延叫醒，便觉一阵寒意抚摸上皮肤。
“是该上朝了吗？”
叶皎揉了揉了眼睛，睡意新松，昨日齐景延用他自己的身体批改奏折到半宿，故而今日觉得有些累。
“不是……”
他的声音听着有些兴奋，回了一句后竟然还坐起了身，惹得更多冷风灌进被窝。
“那是什么？”听见不是上朝，叶皎便翻了个身，自己月份大了总要侧着睡，不能如意，此刻用着齐景延的身子，她觉得畅快许多。
“皎皎……你快摸摸。”
要是往日，他必定会让皎皎安稳睡觉，但今日不同，他拉着叶皎的手就放到了自己的肚子上。
睡意朦胧的叶皎被拉到圆润热乎的肚皮上，有些不解，但她不想探究，她太困了，直到她的手被撞了一下。
！！！
她立刻清醒了过来，甚至以更快的速度坐起了身子，然后轻轻趴到了齐景延的肚子上。
“孩子……他动了……”
叶皎几乎想要惊呼，但又怕惊扰了肚子了的孩子。
齐景延含笑点头，他今早便是被胎动弄醒的，这真的太奇妙了，感受到胎动的一瞬间，他的心脏仿佛软成了一滩水，他活了二十三年还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感受。
看着覆在他肚子上的叶皎，感受着腹中的动静，皇帝陛下突然感受到了家的味道……
他的幼时很少见到他的父皇，他母后怀着弟弟的时候也不曾见到这样的场景，或许……齐景延突然有些无奈。
他或许要成为一位慈父了。
这是他怀了一半的孩子啊，想着这四个月来的辛苦，皇帝陛下感慨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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