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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气闷在胸口,安正则暗道不妙,看来自己是恼了。
于是接下来,说出口的话便有些失去控制。
“陛下难道还以为那位皇叔能是安了什么好心的?”
话音一落段蕴也跟着心一沉,缓缓抬起脑袋的样子在安正则看来好像确实是在伤心。
“你已经及笄两年了,对于人心的看法怎么还如此幼稚。”安正则语气冷冽,连他自己听了都觉得讶异,可偏偏说出口的话就好似没经过大脑一般,仿佛是从另一个人嘴里说出来的。
“你莫要以为他对你说几句好听的,就是完全纯良无害了。”
“人心难测,他大有可能只是利用你的信任。”
“筠筠,别太天真了。”
接连而至的几句话都堪堪戳中段蕴小心肝上,她对别的皇叔均没什么特别的感情唯独对段清晏不然,说到底不还是因为段清晏能说会道。
可是依照安正则的说法,段清晏与她说过的那么多话难道都只是哄骗之言?甚至是别有用心的哄骗之言?
还是不愿意相信。
“可安相手中不也是没有明确的证据么?”段蕴睁着圆圆的眼睛看他,“防人之心诚然不可无,不过现在就这么说皇叔,是不是还太早了些?”
“你这般护着他,莫非是与他有什么私情?”这话一出口,屋子里的两人都愣了。
安正则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会用这种酸溜溜的语气堂而皇之地说出刻薄之语,当他看到段蕴不可置信的表情之后心下就更是懊悔。
“对不……”道歉的话语就在嘴边却没有说出来,段蕴突然站起身子,满眼的失望之情简直快要溢出来。
“你就是这么看我的?”一句话堵得安正则再也说不出来什么。
“在安相心中,朕就是那么一个不顾伦常礼法、毫无羞耻之心,可以与亲叔叔勾勾搭搭的放荡之徒?”
“筠筠……”安正则急着想要辩解,“不是的,我没有不信你,我只是……”
他只是不信段清晏。
“朕若是不在乎礼法纲常,早就跟皇叔走了!”段蕴也是一时气急,竟撂了这么句话出来。
“你说什么?”
“要不是因为俗世这些繁杂的东西太多,朕便与皇叔逍遥快活游山玩水去了,何至于还留在这里畏手畏脚地装男人!”
这话越说越不太对,可段蕴被安正则方才那句话气到,至今还在气头上,压根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在胡言乱语地撒气了。
“游山玩水?逍遥快活?”安正则一呻,“何必用这两词,说白了可不就是私奔么。”
段蕴再一次被气到,“朕愿意如何就如何,起码能够落得自在!”
“可他不还是当你为侄儿,在他那里你依旧是扮作旁人,又有什么好自在的?”
“并不!皇叔他什么都知道。”段蕴一急就再也顾不得许多,张口便说了实话。
安正则双眼一眯,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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