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可!”
客人是在黎明前赶到的。
就连花楼这种寻欢作乐不夜地,亦是处在最懒散最颓然的时候。
老鸨亲自引着人上来时,千叶正躺在床上睡觉,梅承望坐在不远处喝酒。
敲门,梅承望喊进,来人无声无息踏步进来。
正赶上听到动静的千叶揉眼睛起身,被子掀开,柔软衣料松垮挂在身上,好久没睡得这么舒坦,衣襟都蹭得敞开了。
对方都愣了愣,显然没料到梅承望房里真有女人,但仔细一想似乎也没什么问题——连忙告一声罪,转头避开眼神。
千叶本能抬眸望去,嚯,这光头好看得过分。
极年轻的一张脸——当然对修士而言,年龄都是浮云——气度沉静但不深沉,轻灵却不轻浮,你看他有如风中的一片落叶,水上的一萼飞花,充满了自然的恬淡与静美,一种打从心眼里就觉得温柔无害的感觉。
有如佛主拈花一笑,不形行迹、超脱一切。
千叶首先想得是——他练的功法有异,或是修行有成,而不是他的本性如此。
哪有人、生有这般气质?
她起身把衣服穿好,也不说话,默默地走到了梅承望身边坐下,听他交涉。
梅承望放下酒杯,慢悠悠笑道:“佛子来得真快。”
灰色僧袍搭深色袈裟的客人双手合十,行了个僧人的礼节,他的衣着朴素至极,面料亦是粗糙,显然走的是苦行的路子,但他俊美卓绝的面貌,那异于常人的气质,却不为灰暗衣着所掩,通身宝光四溢,那般柔和静谧却又不夺人的气场将他环绕在内,叫他更光华不凡似天上客。
“劳‘登芳主’久候,小僧叨扰。”
梅承望未回礼,他只是笑:“佛子请。”
然后他当着人家的面直接给千叶解释:“千仞寺伽善,生于‘苦海’之上,佛法精湛,修为高深,为佛道这一代佛子,地位尊崇。因八音寺有圣莲将开,佛子为等莲开,近年来多在八音寺挂单,顺带代为主持法会。”
这种轻慢口气真的好吗?
千叶更好奇了:“’苦海‘?”
“距伽罗东海近处海域,海水极轻,船不能渡,因此人称’苦海‘。”
大概是取意“苦海难度”的说法——不过人怎能生在海上……千叶马上换算思考,觉得很有可能这佛子出生未久被丢弃在海上,侥幸未死,又因他得道已久被人尊崇,所以人们美化他的来历,说他“生于苦海”。
千叶笑:“那就是’天生佛性‘啦。”
佛子自己默默在桌旁凳子上坐下,听得两人当面八卦他本人,竟也未有任何动容。
梅承望这才转头道:“佛子道明来意前,不妨先看一看梅某人身侧之人。”
他这么一说,佛子自然从善如流,转头正眼看了千叶一眼。
视线正对,两人都是一怔。
佛子乌黑的眼瞳肉眼可见地泛过一圈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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